他从不是一个易怒的人,却折在元明之身上。总是要摆起这张好看的脸,笑嘻嘻地眯成月牙,去骗他、讨好他,最后要他失去一切,成为笑柄。

怒火滚涌进胸口,炙热无比,要燃尽理智的汹涌。动作比思考要快,他掐住元明之的脖颈,猛地将这满嘴谎话的小东西掼进床褥里去。

腥气在撕扯间漫进鼻腔,却不足以要他停下,冷冷的,隐隐附着颤气,“你怎么敢……”

也不知道是怎样的委屈,付约听着要比元明之还要可怜一些。

“我受的苦…,家财散尽,生不如死,你想一句忘掉就轻松了结。你怎么敢!”

“元明之!”

掐出了生理泪水或者,本就是疼哭了。睫目沾着泪珠,扭曲在一处的五官瞧起来还是端正标致,病白的唇哆哆嗦嗦地开合,冷汗浸透了衬衫,声音细颤如蚊鸣,“付…,付哥哥…”

“闭嘴。”手劲暗暗加重,他只见到元明之发白转青的脸,就会觉得心口好受许多。

屋内安静下来。指节掐到鼓起青筋,和太阳穴突突跳动的筋脉一样,难以控制。

微微松了些力道,空旷不见日光的温室,回响着元明之惊心的干咳声。

深邃的眸子褪尽艳红,舒缓了情绪。讥冷与厌恶毫不掩饰地溢出去,“你没有这个资格喊我。”

衬衫被撸到半腰,低烧无力反抗的身体在床褥里瑟瑟发抖,元明之澄澈的眸光与他四目相对。如果不是真正被他害到破产,流落他乡,挣扎着从泥潭里爬出来。

付约想,他也许永远都不会觉得这样干净的孩子犯了罪。

但付约再也不要被他的外表欺骗了,再也不要听见这个骗人精笑嘻嘻地唤他付哥哥了。

沙哑低靡,难过到不像一句威胁:

“Omega,都只是摆件。”

“你亦如是。”